格局宏大裝飾精美
既為潘存所建,溪北書院就打上了潘存風格的深深烙印。
弘揚儒學是潘存畢生所愿。潘存的教育思想把德育放在首位,非常強調思想修養(yǎng)。他認為,“讀書先求做人為要,我不欲與今人爭文章,而欲與古人爭德行”“學者,宜以德行見長,莫徒以文辭見長”,從中可見潘存擺正了讀書與做人的關系,擺在首位的應是德育,其次才是智育。
為了建造溪北書院,潘存可謂嘔心瀝血、殫精竭慮。從現(xiàn)存廳堂梁架的木構件來看,其雕刻裝飾之精美,令人嘆為觀止。山門前檐廊上七組動植物透雕,栩栩如生、呼之欲出。無論是立柱頂頭的駝峰爪掌,還是檐尾的花籃透雕,無不刀工細膩。
溪北書院規(guī)模宏大,整體格局為四合院式,前殿與正殿之間有東西廊廡與齋舍相連,對稱地分布在中軸線兩側和正殿兩翼。正堂的“經(jīng)正樓”建筑主體毀于風雨后,1921年改建成中西合璧的鋼筋混凝土建筑,書院其余部分基本古舊如初。
當年的鋪前并非縣級城邑,能夠建成規(guī)模如此宏大的書院,發(fā)起人必須擁有極其良好的社會資源。如果沒有兩廣總督張之洞和雷瓊兵備道朱采的鼎力支持,欲建書院,談何容易?
修建溪北書院后,潘存還購藏了許多書籍,勉勵年輕人勤勉讀書,并親自撰寫堂聯(lián)。遺憾的是,沒等到親自執(zhí)教,潘存在書院即將落成之日便與世長辭,享年76歲。溪北書院至今還保存著他的手跡:“學問無他,求益乎身心家國天下;載籍極博,折中于易書詩禮春秋?!?這是他對后人的期望,也是他終其一生的寫照。
歷經(jīng)滄桑文蘊猶存
也許是“生不逢時”,溪北書院建成之時正值清朝末年。當時,外敵入侵,西學興起,科舉式微,書院未能改制為學堂,一直“英雄無用武之地”。
上世紀初,“溪北第一高等小學”在溪北書院原址創(chuàng)辦,取代書院。1947年,溪北名流為紀念潘存,以溪北書院原址為基礎,擴建校舍,創(chuàng)辦孺初中學(潘存號孺初)。海南島解放后,孺初中學更名為文北中學,沿用至今。
如今,游覽溪北書院,人們最津津樂道的還有潘存的書法作品。潘存學書,主要以漢魏六朝碑版為主。他遍臨諸碑,雜取各家所長,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風格,在創(chuàng)作上取得了相當高的成就,成為清末嶺南碑派書法家中的重要一員。他和當時的嶺南碑派書家李文田、鄧承修、江逢辰、曾習經(jīng)等人一起,對清末嶺南書壇的嬗變和碑派書學的中興起到了承前啟后的作用。
日本京都教育大學教授、日本書法交流史研究會會長杉村邦彥為陳振濂《中日書法藝術比較》一書作序時說:“明治十三年(1880年),書法家中林梧竹,以一介布衣抱著專門學習書法的目的渡海去中國,向楊守敬的老師潘存學習漢魏六朝筆法。自此以后,許多日本人士以書法學習為主要目的,相繼赴中國留學,揭開了中日書法交流史上一次‘革命性’的轉換,其意義不可估量?!?/p>
日本在明治時代以前,流行的都是王羲之的書風。自中林梧竹向潘存學習書法后,特別是潘存弟子楊守敬出使日本,帶去了大量的碑版拓片,使得日本人眼界大開,開始學習漢魏書風,開創(chuàng)了日本書法多樣化的局面。潘存書法,得到了日本友人的高度稱贊。
據(jù)傳,溪北書院前殿“講堂”和正殿“經(jīng)正樓”兩個牌匾均為潘存所書。有趣的是,細察可見,“講堂”的“講”字直筆缺豎,溪北書院的“書”字缺一橫筆。后人研究認為,這是中國書法史上意義深遠的兩個殘缺字,是潘存及其學生在告誡后人:作為師長,畢生有講不完的學;作為學生,畢生有讀不完的書。學海無涯,要刻苦自勵、孜孜不倦,由此也可見一代名家潘存的良苦用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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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北書院
溪北書院是我省現(xiàn)存較完整的清代建筑之一,故址位于文昌鋪前鎮(zhèn)文北中學校園內,建于光緒十九年(公元1893年)。書院由清末著名書法家潘存發(fā)起,在雷瓊兵備道朱采和兩廣總督張之洞的支持下籌資建造。
書院坐北向南,規(guī)模宏大,占地6000多平方米,是一所硬山門的四合院型古建筑。書院由大門、講堂、經(jīng)正樓、經(jīng)堂和齋舍五部分組成,全部磚瓦結構,其間由東西廊相連,四周由圍墻環(huán)繞。書院南開山門,俗稱頭門,面闊三開間。兩邊有磚砌的側間;上為卷棚頂鋪蓋琉璃瓦,門匾上為清末著名書法家楊守敬所題的“溪北書院”四個大字。(圖海南日報記者 李幸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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鋪前溪北書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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